每年的这一天,Maedhros都在早餐桌上对他的二弟说:"我想回北方看一看。"
而Maglor总是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行。"
第十年,他说:"我们走吧。"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深冬,到达的时候已是初春,一路上减员了三名卫兵和五匹马,留下了不曾试图去记数的orcs的尸体。
遥遥能望见那个已经绿意茵然的土丘的时候,他们放缓了马缰。伫立片刻,两兄弟不约而同的打手势示意随从停下来,然后策马趋前。
不紧不慢的速度下,Maedhros突然注意到身边空无一人了,他停了下来,看到身后十数米远的地方,他的弟弟下了马,低着身子,似乎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Maka!"他喊道。对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回应。他兜转马头骑了回去,但是临下马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想看他弟弟捡到了什么,无非是些断枪残剑吧,十年前的战场上还会有什么?据他所知他的歌手弟弟没有收集骨头的癖好。
他走到Maglor面前,Maglor迟疑了一下,把一片破损扭曲的金属塞到他手里。
这东西曾经一定是银色的,被血浸染过,被火焰烧灼过,被时间侵蚀过,但是上面的花纹还没有完全失色,Maedhros的手指顺着熟悉的纹路划过。
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Fingon头盔的碎片。
他用牙齿摘掉手套,紧紧握住那片金属,尖锐的边缘陷进手掌,一线血色顺着手指下的掌纹蜿蜒而现,数百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手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