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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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宝钻】我坐在炉边回忆【坑】

I sit beside the fire and think
of all that I have seen,
of meadow-flowers and butterflies
in summers that have been;I sit beside the fire and think
of people long ago,
and people who will see a world
that I shall never know.

——LotR. Book II. Chapter 3 Bilbo的歌


炉边的谈话 1

Rivendell,壁炉厅。

Bilbo捧着红皮的书稿坐在炉火边,他身边的桌上堆着从Elrond的图书馆里找来的许多书,这些书挺旧了,内容大抵是第一纪和第二纪的历史和诗歌。

“Bilbo,醒醒。”

壁炉边的老人抬起了头,“哦您好,Lord Elrond!您今日不忙了吗?哦,我其实没有睡着,我只是坐在这里想着古时候的故事有些出神而已!”Bilbo露出他特有的,像所有霍比特人一样轻松适意却又比大多数霍比特人有文化得多的笑容。“历史是多么悲伤,但又多么美!”

听得这一感慨Elrond也露出了微笑,但是他想起的是前一天在这间屋子里听到的歌,这位霍比特诗人的作品,唱的却是他的父亲。事实上虽然唱诵Earendil事迹的歌很多,却很少有人会在Elrond耳边唱起,但是那天他唱了,还是自己新写成的版本,歌很美,霍比特老人的声音柔和却不黯淡,娓娓道来的味道,听得Elrond也很是出了一会神。

Elrond也在炉边坐了下来,“怎么,又有什么新作?”

“这个倒还没有,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住在一个活着的历史的家里,却天天在书本中找历史,这真是太笨了。”

Elrond隐约觉出对方想问什么了,他并不喜欢讲自己的经历,他更喜欢把它们写下来,用史学家平淡述实的文字。但是面对Bilbo提出这个话茬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要逃开或是拒绝的意图,事实上以前几乎无人这样问他,这个霍比特老人独有的勇气和智慧经常让Elrond感到惊佩,他像听到那首歌时一样,一点都没有觉得受到了冒犯。

但是Elrond的回答是“哦?那为什么不去跟Glorfindel聊聊?他该是这里见证过历史最多的了,而且还挺健谈。”

“您怎么知道我没有呢,他已经给我讲过很多精彩的故事啦!”Elrond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可是他总是推辞说记不清第一纪元,而那是我最感兴趣的部分。”

“可是我生于第一纪元的末尾,所知也的确不多。”Elrond说。

Bilbo看着他,目光狡黠,没有追问。

“好吧,我来讲讲自己早年的经历。”Elrond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应下来,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近来也常常陷入回忆。世界正在改变,中土的命运正在暗影和希望间蹒跚,但是每当公务暂歇,往事便件件桩桩回现在Elrond的脑中,讲讲也好。

 

“我对我的父亲记忆不多,他出海的时候我和弟弟才只有两岁,两岁的孩童是不记事的。要说真有什么父亲的概念,大约是来自母亲从不停息的思念。她会不断地给我们讲父亲,有时也讲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和她的两个哥哥。但是我们离开父母的时候刚刚6岁,6岁的孩子,虽然能记点事,但是那种记忆和后来清晰的记忆不一样,有时候我也不能判断那记忆有几分真实。所以其实对我来说,非常清晰的记忆始于母亲离我而去的那天。那之后我和Elros和Feanor之子Maglor和Maedhros生活在一起,这个所有的史书中都提到,但都只有寥寥数笔,因为真正经历过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而我也从没讲起过其中的细节。在我看来那些细节并不适合史书,不过也并无讳莫如深的必要,此刻作为炉边故事讲讲,倒也不错。”


Elrond的讲述 1

我的家族史想必你是清楚的,我的外祖父母死于Eldar历史上的第二次亲族仇杀,Feanor众子是其中的罪魁,而我的母亲也在第三次亲族仇杀中离我而去,虽然她并没有死,但是我也没有再见过她,而那一次,依然是Feanorion对亲族举起了剑。但是,抚养我和弟弟长大的也是Feanorion,虽然少有人知,我心中一直唤Maglor为父。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当面问过我,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认贼作父这样的词也进过我的耳中,不止一次。

其实当时的情境,事情发生得挺快的,一个幼儿的大脑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作出多么有理由的判断,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为什么。

战斗开始前母亲让我和弟弟躲在灯塔里,我们个子不够高,根本看不到下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当然我们明白,明白攻击我们的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和亲眼看到还是很不同的,我们很怕,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后来Elros睡着了,我守着他,再后来我也睡着了。

后来战斗声停下来,我们被军号声惊醒,然后,他们上来了。我们知道他们是谁,我们知道我们被打败了,我们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真高啊,而且身上沾着血,很可怕。但是初时我们没被发现,大约不是因为我们隐蔽得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而且我们两个小孩,并没有什么有威胁力的气息。

初时的恐惧随着时间淡了,我开始注意到他们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我想象中的恶人,大抵面目丑恶狰狞,杀着人还会兴奋,赢了一场战争满心欢喜。但是他们,他们的面容苍白但是美丽得惊人,斑驳的旧斗篷,精致却不华丽的铠甲,编结起来却依然略显凌乱的长发,尽管身上沾着血气和战场的肃杀,他们的眼中却一点都没有战意杀意,更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事实上,他们看起来比我见过的任何人更加悲伤疲惫。

而且他们是来火葬死去的弟弟的,他们细致温柔地整理两具尸体的衣甲,他们堆起炭堆,在弟弟的身上涂上鲸油,他们一言不发地做着这些事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躲在角落的杂物后看着,小孩子懂的不多,但是感受情绪比起成人更加敏锐,我们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动作散发着那样强烈的爱和悲伤。而那两个弟弟,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也是双胞胎吗?

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母亲不在了,但是我知道我出生成长的家毁了,我知道许多人死了,但是我作为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完全无力自保的小孩,居然对这两位高大有力的Feanorion,这两位毁掉了我的家的仇敌,产生了一种同情。所以他们带我们走的时候,我没有抗拒。而那时候他们的理由更加不能成为理由,他抱起我时只是说“这灯塔要塌了,跟我们走”。带走我的是Maglor,被抱下灯塔的时候我靠着他冰冷的铠甲,能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我竟然觉得那心跳也是悲伤的,内心中有个角落,想要安慰这个敌人。


TBC


关于灯塔什么的设定,请参考前一篇短文《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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